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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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7日，迎来大雪节气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称：“大雪，十一月节。大者，盛也。至此而雪盛矣。”

在四川历史名人的诗词散文作品中，很多人都曾为大雪“着墨”。但其中，苏轼对雪似乎有着一种偏爱。他把对友人的思念、对世事无常的感叹、对“性之便，意之适” 的人生境界的追求都放进跟雪相关的诗词中。“人生到处知何似，应似飞鸿踏雪泥”，当以顺适自然的态度去对待人生，这是苏轼的感慨，也是其对爱弟苏辙的劝勉。

▲ 苏轼

以雪泥鸿爪比喻人生

表达顺应自然的态度

公元1061年（嘉祐六年）冬，苏轼在去陕西凤翔任职的路上，再一次经过了和弟弟苏辙一起到过的渑池。两兄弟见同一片“雪泥”，苏辙到人生艰难，苏轼想的却是世事无常。

苏轼将感叹写在《和子由渑池怀旧》一诗中，表达对人生来去无定的怅惘和往事旧迹的深情眷念。“人生到处知何似，应似飞鸿踏雪泥。泥上偶然留指爪，鸿飞那复计东西。”人生在世，到这里又到那里，偶然留下一些痕迹，你觉得像是什么？我看真像随处乱飞的鸿鹄，偶然在某处的雪地上落脚一样。它在这块雪地上留下一些爪印，正是偶然的事，因为鸿鹄的飞东飞西根本就没有一定。

从当下跳脱出来，生命中看似深刻的印痕，只不过是万里飞鸿偶然在雪泥上留下爪痕。人生的遭遇既为偶然，则当以顺适自然的态度去对待人生。果能如此，怀旧便可少些感伤，处世亦可少些烦恼。这是苏轼的人生观，也是其对爱弟的劝勉。

在“出世”和“入世”的十字路口

苏轼以雪剖析复杂的内心世界

公元1079年（元丰二年），“乌台诗案”让苏轼遭遇人生第一个“生死劫”。年过不惑的苏轼，重新思索自己的安身立命之计。贬谪黄州第二年，因生计艰难，老友马正卿向黄州府求得黄州城东门外“故营地”五十亩，给苏轼耕种，即东坡，苏轼从此自号“东坡居士”。次年一月，苏轼于东坡下得废园，他在废园建堂，因堂成时正逢大雪，遂名之为“雪堂”。

此时，苏轼在“出世”和“入世”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定，他写下《雪堂记》，以主客对答的形式层层剖白复杂的内心世界。“堂以大雪中为之，因绘雪於四壁之间，无容隙也。”因为堂是在大雪这个节气中建造的，故而在堂屋的四面墙壁上都画满雪，几乎没有空隙。

他说：“吾非取雪之势，而取雪之意。吾非逃世之事，而逃世之机。”意思是说，他自己筑雪堂、绘雪景，不是取雪之势而是取雪之意，不是逃世之事而是逃世之机，其根本的意义只是在于追求一种“性之便，意之适” 的自由人生的境界。因而它既不是一般意义上的“入世”，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“出世”，这便是苏轼所推崇的人生理想。

关键词： 飞鸿踏雪